除了收徒,记者还了解到,“非遗”传承中另一个苦恼来源仍然是资金。尽管国家每年有一定补贴,但对于艺人们而言,如果专注于自己的“手艺”研究,靠补贴维持生活简直是“杯水车薪”,还得自己找出路。王超辉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利用活字印刷术为别人修家谱。“我们当地有个关于活字印刷的展示馆,干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根本不行,工资太低,所以现在每月我只花10天时间在展示馆,其他时间主要精力都放在修家谱上。” 中国星翁艺苑 刘星希望政府能在当地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段开辟一个场所,将全国真正有代表性的“非遗”传承人聚集到一起,既形成了一种景观,又普及了传统文化,传承人们借此互相切磋,还能有所收入。“总比让我们单打独斗地出去找活动好,光想着为了生存去参加各种活动,谁会顾得上潜心研究手艺?” copyright Artworld.cn “我们的纸是四川夹江竹手工制作的,万棵竹子里面只有几棵能做纸,每年也就生产200刀。50张半刀,1000元,收藏价值高。活动第一天我们就卖了10刀。”在中华世纪坛的活动中,一位传承人向记者介绍道。比起他的热情,那些相对“偏门”的传承人似乎显得“淡定”许多。 www.Artworld.cn “怪现状”为何屡屡出现 华艺美术世界网 一边是传承人的困惑;而另一边,民众则为“非遗”数量疑虑,甚至有人认为,某些地方政府利用国家大力扶持文化产业的背景,拿五花八门的名目申遗,不得不让人质疑有“面子工程”,或是有谋私利之嫌。 内容来自A r t w o r l d . c n
不可否认,“非遗”带来了关注,也带来了讨论与争议。当中,“重申报、轻保护”、现有的评选机制是否科学合理,是最为普遍和突出的问题。 www.Artworld.cn “目前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重要性、紧迫性和长期性等方面认识还不够,一些地方不同程度地存在‘重申报、轻保护’、‘重利用、轻管理’的现象。”在提供给记者的材料中,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相关负责人这样写道,“而且,基础理论研究和学科体系建设滞后于保护实践,非遗保护工程面临一些学术瓶颈……” 内容来自A r t w o r l d . c n 记者获悉,实际上,“臣服”于来势汹汹的旅游业;被一味简单推向市场,变成“摇钱树”;一些“非遗”仍处于自生自灭状态……在“非遗”的保护工作中确实尴尬连连。据悉,业界人士曾对此提出过不少建设性意见,例如著名作家、民间文艺家冯骥才就指出:“政府官员是保护‘非遗’的第一责任人!”他认为如果违背当年命名“非遗”的标准,最先应当追究政府官员责任,因为“非遗”的保护者不只是传承人本人,首先应是地方政府。 本文来自华艺美术世界网 而种种“怪现状”的蔓延也终于受到了政府重视,近日有消息称,“文化部将建立国家级名录的退出制度,对保护不力的项目予以除名”,又多了项“保险系数”,这令“非遗”关注者备感兴奋。 中国星翁艺苑 另一方面,参照名录数量,细心的人们一定会发现,对比以往两批,今年公布的第三批国家级“非遗”名录数量明显大幅减少。有分析猜测,这是国家在“非遗”评审中的一种理性表现。 中国星翁艺苑 因为不容忽视的是,在经历了一系列类似“童子尿煮蛋”、“淮安豆腐”等等申遗事件,或力挺、或“拍砖”、或不屑之后,很多人都不禁担忧,“非遗”的评选过程究竟是否科学? www.Artworld.cn “对于质疑,我认为完全可以理解。将古老民间艺术拿来做成系统工作,一时间要做到完全科学不大可能,标准怎么制定?以什么来参照?这都是问题,需要理论研究等各方面的完善、支持。但对比这三批名录数量我们不难看出,路正在往这个方向上延伸。”有业内人士分析说。 本文来自华艺美术世界网 “非遗”保护还缺什么 华艺美术世界网 那么,对于先后公布的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其项目数量业内又是如何看待?作为长期关注“非遗”保护的专业人士,南京大学教授、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委员徐艺乙第一反应是“基本合理”。他预计有了《非遗法》,“将来包括市级以上的非遗项目不会超过6万条,与87万条‘线索’相比,目前这个数字并不多,何况我国是有着悠久文明历史的大国。” www.Artworld.cn 在徐艺乙的观念中,现实情况是,人们缺乏用公平、公正的眼光来看待民间艺术。这也是不愿意学、传承难的因素之一。 华艺美术世界网 “其实,从我们掌握的数据来看,国家一年投入到‘非遗’保护项目中的资金是几亿元,而投入到以文物为主的物质文化遗产上的保护经费有二三十个亿,由此比较,差距还是比较大的。” copyright Artworld.cn 而且,“申遗”的出发点正是由于某种技艺陷入困境,甚至频临灭绝。保护工作中容易忽视的是,这些技艺跟老百姓的生活密切相关,尤其与少数民族相关的“非遗”表现更为明显,它们大量依托于过去的生活方式。因此,业内普遍赞同,对于“非遗”的保护,必须符合基本规律才会成功,有时候出发点好,未必能收到良好效果。 www.Artworld.cn “我可以举两个例子,”徐艺乙说,“2006年,为响应建设部建设新农村计划,一些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原有住房改造,茅草屋换成了石棉瓦房,不仅不符合当地居住环境,还破坏了先前沿袭了千百年的干栏式建筑,营造技艺逐渐消失;上世纪90年代,计量部门以公平秤取代秤杆秤,却并没有杜绝短斤少两的行为,因为他们忽视了一个关键:秤是人造的,却反而使得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秤杆秤淡出了历史舞台。站在文化的角度而言,无可否认这是一种失败。” 中国星翁艺苑 因此,为什么出现“重申报、轻保护”的声音?有关“非遗”的申报、保护,基层政府还是应该多从文化层面来考虑,这是业内人士的普遍共识。 本文来自华艺美术世界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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